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春天里的阳光，和雨
2007年的春季，一位中学教师在备课桌前，倒在自己正就读学生的刀口下。
一
你的血不是红的
你不是烈士
你的血是黑的
你的声音没有波长
你不是英雄
你的声音是春天的阳光下
一棵枯草
是文宣王
昌黎先生手里一枚
腐烂的
红果皮壳
二
共和国给了你一个节日
三千年时空给了你一个称号
你用三千年的头颅
低下来庆祝
你用三千年微笑
上完最后一节课
三
世界的黑洞终于被你封粘好
一滩血 黑色
成了世界课授的最后一节
成了世界的最后
讲述
四
在另一边讲台上
也许你依然微笑
你就以为
这个世界给了你
很多微笑
或者
重新给了你很多微笑
五
没有谁知道你微笑的风向
你的讲述
证明了你自己
还是证明了
昨日的天气
你该多穿一件
衣服了啊
六
你没看见 这个春天
阳光很好
雨很好
春天什么都知道
春天的雨
和霞影知道
春天里的静止知道
流动知道
七
可是你的血很稀
立不起碑
你的叫喊没有文采
虽然你是教师
——也成不了传
八
你有时会想
在另一边讲台上 备课桌前
会想
为什么不给一个书记节、局长节
市长节 或者
妓女节呢